疼爱，疼字当头。
先被弄疼，再感受爱。
但今天只感受到了爱，还没来得及被弄疼。
过程不完整，顺序也不对。
沈心羽从中午被他亲了以后，心里的小恶魔就有些失控的趋势。
特别是想到自己有奖励的时候。
奖励很珍贵，要表现好才有，所以她很纠结到底要索求什么好。
虽然被踩手指很棒，但她还有很多想要尝试的……
下午的课过得很快，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。
沈心羽早早站在走廊边等他。
二班今天放学又拖堂了。
过了一会，等老师从二班出来后，同学们才陆续出来。
很快，周仲鱼被几个同学簇拥着出来。
沈心羽见到他，眼里立刻露出欣喜。
为了避免被起哄，她这次站在一班外的走廊上，面朝外，装作在看楼下的人群。
周仲鱼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努力演戏的沈心羽，明白她的意思。
他说了几句话，然后从同学堆里脱离。
路过沈心羽时，他没有停留，只是侧头说了句‘我去上个厕所，等我。’
热天喝水喝得多，最后老师拖堂都快憋死了。
上个厕所回来，估计人也走得差不多了，也不用担心再被人起哄。
计划完美。
沈心羽手指搭在走廊边，乖乖站在这里等他，看着楼下嬉戏打闹的同学又发起呆来。
学校的主干道上全是人。
站在楼上看，只看得到头顶，大家都穿着校服分不清谁是谁。
有的去食堂吃饭，有的去操场挥霍旺盛的精力。
学校播音站开始朗读学生们的投稿。
楼道上传来砰砰两声球响。
是篮球撞击地面又回弹的声音。
突然。
一个篮球飞来，砸在沈心羽的肩膀上。
慢半拍的她侧身缩了下肩膀，然后才转过头看向来球方向。
两个男生勾肩搭脖，嬉皮笑脸不以为意，“学霸不好意思，帮忙捡一下。”
从他们眼里看不到丝毫的歉意，甚至还在小声交流些什么。
这两个男生也是一班的，就坐在沈心羽的斜后方。
造谣的人里，男生那边就属这两个议论得最欢，早上还故意说什么‘白天叫学霸，晚上学霸叫’的恶心话。
沈心羽看了下脚边的篮球，没多说什么，弯腰去捡。
两人议论声故意加大了些，能隐约听到‘胸’‘内衣’之类的字眼。
沈心羽一只手捂住领口，单手去捡球。
就在她小小的手掌快触碰到篮球的时候，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先抓住了球。
沈心羽本能地顺着那只手臂扭头看去。
然后便看到了身后周仲鱼那凌厉的眼神。
他单手抓起篮球，声音似在压制愤怒，朝对面扬了扬下巴，“欸，接好！”
一瞬间对面两个男生笑不出来了。
下一刻，篮球以极快的速度朝其中一人的脸笔直砸去。
一人抱头闪躲，另一个则被精准制导。
篮球和脸进行亲密又猛烈的接触后，弹飞砸向楼道的消防栓玻璃。
哐啷啷，玻璃瞬间碎一地。
气鼓的篮球被扎破，发出爆响。
嘭——！
巨大的声音在整个楼道回荡。
一些还没离开教室的学生好奇地跑出来看。
老师办公室就在不远处，还没离开的老师也被惊动，从办公室里走出来。
……
“说吧，怎么回事？”
正在问话的是一个戴眼镜面无表情的高级教师，也是高三年级主任。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，却带着一种‘答不出来你就死’的威严。
三个男生从高到矮依次排列，其中一个的鼻子还塞着团纸，末端有些殷红。
正是周仲鱼和一班的两个男生。
和两个从一进来就跟小鹌鹑似的男生不同，周仲鱼来到办公室就像回到家一样。
年级主任看了眼周仲鱼，他也对年级主任笑笑。
只能说，老面孔了，每次犯事都是年级主任处理他。
“还笑。”年级主任震声。
明明是在说周仲鱼，却把另外两个低着脑袋的男生吓一哆嗦。
“知不知道要高考了？就不能安分点。”年级主任语气里有些无奈。
“说吧，怎么回事。”他先问其余两个同学。
“老，老师，其实没什么事，就是我们让他丢球过来，他丢歪了。”
年级主任看他一眼，然后转头看另一人，“丢歪丢到你鼻子上？”
“不，不小心的。”
年级主任哼笑一声，突然严厉，“知不知道不能在走廊上玩球？”
被训斥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。
沉寂了一会，最后看向周仲鱼，“是这样吗？”
周仲鱼不嫌事大，也没有什么顾虑，“不是的老师，他们两个用球砸沈心羽，是欺凌，我只是在阻止他们。”
他这一开口，一旁的两人被吓得脸都唰地白了。
此话一出，无异于给两人定下死罪。
沈心羽在年级主任心里是什么地位？
欺凌同学是什么罪名？
接下来。
不论两人再怎么辩解，再怎么暗里递眼色向周仲鱼求饶，他就是一口咬死——他们欺凌年级第一，我只是见义勇为。
周仲鱼就是故意的。
踩死他们的同时，再抬一抬自己。
期间，等在办公室门口的沈心羽也被叫进来问话。
沈心羽没像周仲鱼一样踩他们一脚。
最后被鉴定为误会，两人给沈心羽连连道歉，被安排两千字的检讨后便让离开了。
“快高考了，自己注意点。”在周仲鱼离开办公室前，年级主任再次叮嘱。
从学校出来。
沈心羽静静跟在周仲鱼身侧。
周仲鱼注意到她心情低落，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，“你还说能保护好自己。”
沈心羽自责又难过，没能保护好自己还害得他被叫办公室。
周仲鱼见她快被负面情绪淹没了，捏住她的小手微微用力。
“恩~”她吃痛哼唧一声，委屈的抬脸看他。
“现在心情好些了吗？”他笑着问。
“还，还行。”她耷拉着眉眼，挤出个蠢蠢的笑。
“那这样呢？”
沈心羽又哼唧一声，但马上努力忍住，任由自己的小手在他的大手里被挤压变形。
周仲鱼目视前方，一边挤压、缠绕她软乎的小手，一边说，“这是惩罚，你应该和我一起踩那两人一脚，让他们自己感受一下被别人乱说舒不舒服的。”
他侧头看过来，看着轻咬嘴唇忍痛的沈心羽，继续道，“但你没有，所以我现在惩罚你，有怨言吗？”
沈心羽扬起脸看他，他的手劲猛地加大，她‘啊’地叫出声。
“疼~”她说。
“有怨言吗？”他问。
“没有，心羽认罚。”她疼得泪汪汪，不敢再多说话。
就这样，一边被捏疼手，一边晃悠到分岔路口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他松开了手。
收回手，沈心羽被捏得拳骨和指节都透着粉红。
稍微张开一下手掌都发痛。
但她还是忍痛张开手掌重新牵上他的手。
然后，他也不动声色地牵住她。
轻揉她的手掌。
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她头一歪轻靠在他肩上。
“啧，你再说这种话我打你啦。”
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……下不为例。”
他听到她轻轻地笑了一声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她说。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他回。
绿灯亮起，沈心羽松开手朝他挥挥，然后向马路对面跑去。
“跑慢点，注意看路！”他朝她的背影喊。
“知道啦！”她头也不回地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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