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悦然在助理对面坐下，暮萤往车厢外走去。过了好一会儿暮萤也没见回来，小助理站起身来，“程总，我去买点喝的，您稍等。”
助理自然是放心不下暮萤，正往商务车厢走，就看见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边和乘务员推搡一边嚷嚷“我坐反了，我要往北去，让我下车！”
助理一笑，原来是这样，看来暮总监已经有位置了。
高铁到站，暮萤神清气爽的走下车厢去和程悦然他们会合，果不其然，程悦然一脸的疲惫神色。
“程总，咱们要快点了，英为实业的老总最讲时间观念。”说完就往前走去。
地方约在英为实业的一家分公司，来人是英为实业的一个项目总监，姓许。
还没等程悦然开口，对方就道了一句，“暮总监，好久不见。暮总还好吗？”
暮萤微笑着回答，心道程悦然恐怕要气炸了。“暮总暂时离职，这位是现在接管的程鹏总的女儿，由她来负责和你的谈判，我只是陪同。”
“许总监。”程悦然微笑着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。“那我就开门见山了。这次来主要是希望能和贵公司洽谈投资的事情，希望能够继续合作关系。”
许总监倒是没着急回答，只是笑着喝了口水。
程悦然略微压低声音，“如果许总监能够帮忙，”说着推出去一张卡片，“这是您应有的报酬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说笑了，看来程小姐不是生意上的人啊，程小姐，您和我现在是代表各公司的正式见面，这个，是什么意思？光明正大的贿赂？”
程悦然没经历过实际的桌面会谈，也就漏了怯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也不和程总卖关子，和暮氏解除合作关系就是因为暮氏高层里头换了人，这么跟您说吧，今天坐在我对面的如果是暮合总，这件事必然是不需要商量，可今天您来，那就不用商量了。”
程悦然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直白的解释，这话说得就没了后路。
“许总监，暮氏的两位暮总是授权我父亲代理管理，这是有暮枭签字的授权书，终归到底和您合作的还是暮氏，有什么区别呢?都是合作共赢，都是做生意赚钱，暮氏还是暮氏，又有什么不同呢？”
许总监换了条腿翘着，眯了眯眼，“程小姐，没了姓暮的人，暮氏怎么可能还是暮氏呢？换句话说吧，今天您来南城恐怕不止为了见我吧。”
程悦然神情微变，确实，确实不止见你一家公司。
“据我所知，单单南城就有四家大公司和暮氏解了约，没了资金，暮氏还会是那个风生水起的暮氏吗？”
“很快就不是了，程小姐。我不知道你们公司高层内部具体发生了什么变故，但是程小姐，你要知道暮氏在南边的人脉和生意都是姓暮的人攒下的，英为实业是，人众风投也是。
没了姓暮的人，这些公司犯不着为了别人和暮氏继续保持合作关系，市场就那么大，这几家公司合着伙干，吃的更多不是？”
程悦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，本来打的一肚子腹稿都哽在了肚子里。不过她当然不会随便放弃，哪有那么容易。
“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。许总监，我们让出五个百分点，够不够诚意？”
对面的男人眼神里闪过一瞬的兴趣，但旋即还是归于了平静。
“十五个，您意下如何？”
许总监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甘心，矛盾地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，“程小姐，实话跟您说吧，我出来的时候董事长就交代了一句话‘绝不合作’，您明白了吗？”
话已至此，看来没有结果了。程悦然往后一靠，“如果想要合作呢？你们的条件是什么？”
“让小暮总代表暮氏来谈。”
“就只有这一个条件？”
“有且只有。”
接下来的三家谈判程悦然也是意料之中的吃了三次灰，等她回酒店的时候简直是满脸黑线。
“暮合到底是有多大的面子，钱放在这儿都没人赚。”程悦然给程鹏汇报的时候不禁愤慨。
她不甘心，也不敢相信，竟然有这样的生意场上的事情发生，真是叫人意想不到。
电话那头程鹏一直默不作声，良久，“这是上了人家的套了，哼，我说暮合怎么这么容易就走了。恐怕她现在就在南城，已经和那些老公司对上头了。”
程鹏接手的时候没想到是这个局面，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，这算什么？恐怕要惹人笑话了。
“他们真的都是说和暮氏合作一定要有暮合在？”
“嗯，说来可笑，我头一次听说这么认主的狗，难不成我们要把暮合请回来不成？”
“呵，”程鹏笑了一声，“你说对了，还就是要把暮合请回来，让顾旼联系你们那个什么先生吧，这条路走不通，怕是他也没别的办法，郢城的省长还能管得着南城的事情？”
不甘心又怎么办，程悦然愤愤却又没有办法，真有你的啊暮合，再见到你我一定要把你这张嘴撕烂，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一条三寸不烂的好舌头，竟然这样巧舌如簧的赚了这么多公司跟着你屁股后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