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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 肆拾 劫后余生(1 / 1)

独孤一陵本是身疲力竭,意志消沉,听出来人声音,顿时精神一振,大喜过望,他游出小洞,到了井中处,抬头望去,就见头上一轮明月,银辉洒落,水面波光粼粼,煞是好看。

江潮趴在井边,双目透出焦急之色,不知是井水明晃,映在眼中之故,他竟瞧见江潮眼里也是亮晶晶,明晃晃的,似是泪光一般,不由微微一怔。江潮静静瞧他一阵,见他安然无恙,这才松了口气,问道:“你能自己上来吗?”

方才情势险急,来不及深思打量,独孤一陵此番仔细瞧去,才觉四面井壁异常光滑,布满苔藓,毫无落脚之地。他本想靠轻身之法,使一招“萍踪侠影”,攀附井壁而上,脱出井中,岂料内力运转,透至双足,却觉两脚如同灌了铅般,怎也抬不动,唯有苦笑摇头道:“好像不行。”

江潮似也明白他的困境,点头道:“接好绳索,我拉你上来。”说罢,便将一根二指粗细的麻绳丢进井中,尾端恰正落在水面之上。

独孤一陵右手吃唐门一记迷神钉,本就受了伤,再加井中寒泉一浸,已是僵硬异常,难以活动,他无奈之下,只得用左手抓紧绳子,在掌上缠绕数圈,又用力轻扯数下,见这麻绳异常牢固,心下一安,而后朝江潮点头。

下刻,独孤一陵便觉身子慢慢朝上移去,只是他此时身负重伤,筋疲力尽,本就使不出几分力,加之全身衣物被井水浸湿,比平日还要重上许多,虽是想运轻身之法,替江潮省些气力,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得左手抓紧绳索,任江潮施为。

不大一会儿,独孤一陵便被江潮拉出井中,两手攀在井边,半个身子已然翻出井外,他抬眼望去,便见江潮丢开手中绳索,跌坐在不远处,面色潮红,大口喘气,显也累得不轻。

独孤一陵见江潮为他如此受累,心里自也过意不去,手上使劲,总算是将身子自井中挪出,岂料落地之时,一阵冷风袭来,全身发凉,不由一阵哆嗦,脚下未曾踩稳,啊了一声,身子站立不住,朝右跌去。

江潮见状,口中惊道:“一陵!”人随声动,身影闪现,下刻江潮已伸手接住独孤一陵,岂料独孤一陵全身软绵无力,兼之身上衣衫尽湿,重量骤增,一时大意之下,脚下踉跄后退两步,下刻便被独孤一陵带倒在地,死死压在胸前,登时呼吸难受,溢出一声闷哼来。

独孤一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下刻便跌在一处柔软上,脑中一片空白迷茫,耳听江潮唇间溢出难受的低吟,立清醒几分,回过神来,这才察觉他整个人趴伏在江潮身上,目光所到处,江潮白玉般的耳轮之后,似有一颗淡淡小痣,若隐若现,瞧不真切。

此番两人身子紧紧相贴,再无一丝隔阂,江潮暖热的体温透衣传来,不禁令独孤一陵神思飞扬,升起旖旎暧昧的心思,他正熏然间,忽听江潮闷声道:“一陵,你且起来。”

独孤一陵转眼望去,江潮侧脸依旧俊美绝伦,眼下一抹暗红惊艳非常,只是此刻眉头微皱,面露痛苦之色,顿时欲念全消,反应过来,惊道:“啊,师兄,对不住!”

他双手往地上一撑,想要挪开身子,奈何右手早已负伤,又是一路奔行,早已筋疲力尽,一撑之下,未曾起身,反是重重跌了回去,压得江潮又是一声闷哼出口。

独孤一陵心疼不已,眉头紧皱,慌张道:“师兄,你还好吗?”他心急之下,两手往江潮身侧一撑,还想尝试,忽觉一只手按到自己左肩之上,将自己摁了回去,重又趴伏在江潮胸前。

独孤一陵只觉心湖荡漾,连带着呼吸都跟着热了起来,转眼望去,恰正江潮偏头瞧来,眼里星星点点,闪着微光,呼吸一滞间,就听他轻声道:“你受伤了。”

独孤一陵见他神色虽是平静,眼中却透出关怀之色,心中一暖,似一道热流滚遍全身,欣然道:“无妨,小伤而已,就是一陵全身使不上力,还望师兄帮我一把。”

江潮盯着独孤一陵瞧了一阵,忽地双眼半合,伸手往他胸上轻轻一推,独孤一陵身子受力,登时自江潮身上滚落下来,仰面躺倒在蓬蒿草地上。

他鼻间萦绕着芳草清香,备觉舒爽,不由长出口气,抬眼向上一望,只见夜色深沉,苍穹如墨,一轮弯月西沉,数点星子闪烁,此刻恰有一阵凉风吹至,虽是衣衫尽湿,添了几分寒意,但经此劫后余生,顿生人世美好,不应荒废之念。

独孤一陵心潮澎湃之际,转眼见江潮自地上坐起,身上衣衫因方才之故,浸湿不少,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身体轮廓,他一时之间,瞧得两眼发直,又怕江潮察觉,瞧了几眼,便又转开目光望向他处。

江潮伸手撩开额前湿发,偏头看向独孤一陵,低声道:“还能起身吗?”独孤一陵虽知眼下情势危急,不宜耽搁,但他此刻真是全身绵软,使不上力,苦笑道:“如果可以的话,一陵还想再躺一会儿。”

江潮轻笑一声,两眼稍稍一弯,像极了天上那未曾掉下去的月亮,就听他轻声道:“我知你受了伤,难受得紧,但眼下东市还是不算太平,此处虽是地处偏僻,少有人至,但未免不会有人想到,你且忍忍伤痛,我扶你起来,可好?”

这话说的又轻又慢,带着些许商量意味,全然不似江潮平日的口吻,顿时让独孤一陵受宠若惊,倍感受用,用力点头道:“师兄说的是,那就劳烦师兄了。”

江潮将独孤一陵自地上扶起,忽地两指按在他右手腕间,双眉一皱,露出沉思之色。独孤一陵见江潮有探脉之举,自是不敢打扰,只得噤声等待,半晌,江潮才放开独孤一陵的手,沉声道:“你受了很重的内伤。”

独孤一陵心下一惊,倍感诧异,惊道:“师兄,你还懂医术吗?”江潮瞧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难道忘了百草堂是谁开的吗?”

独孤一陵怔怔道:“当然记得,连师兄说百草堂是师兄开的。”江潮静静道:“如此说来,我懂些医术,亦是不算稀奇。”

独孤一陵还想再说,江潮已开口截道:“你的内伤颇重,一时半会也治不好,你先打坐调息一阵,待回到百草堂,我再为你医治。”

独孤一陵心下对百草堂甚是好奇,但这几日相处下来,他早已摸透江潮性子,若是江潮不愿说,任他使劲浑身解数,皆是徒劳,只得按下心思,待来日再行询问。

独孤一陵勉力压下疲劳,忍住酸痛,盘膝而坐,澄心静虑,持灵台清明,终是渐入空明之境。待体内真气运转数周天后,只觉疲累渐消,体力回复不少,面色渐转红润。江潮瞧他面色好过不少,便道:“走吧,先回去。”

此刻已快至鸡鸣时分,方才闹腾的东市也因失去飞贼踪迹而人声渐消,虽是尚有兵士巡逻,却是难不住二人,飞檐走壁,一路奔行,过不多久,便翻入百草堂后院。

两人落入院中,白日里不知何往的凌拾壹早已恭候在此,迎上前来,见两人均是衣衫尽湿,不由面露讶色,道:“江师兄,这是……”江潮淡淡吩咐道:“去准备热水。”凌拾壹自是不敢多问,领命而去。

独孤一陵瞧着江潮侧脸,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不知从何说起,忽见江潮转眼瞧来,轻声道:“我已在西厢房给你备了换洗衣物,待拾壹将热水备好,你便快去净身更衣吧。”

独孤一陵见江潮对自己依是万般的好,心下欢喜不已,忽地想起明教所言,又觉胸闷起来,江潮这般对他,是否只因自己与那人相似之故,若非如此,便是口中所言的师兄之责,同门之谊,只是他不论怎么想,心中都觉闷堵得慌,难受得紧,只得垂首,闷闷应了一声。

江潮察觉独孤一陵情绪不对,神色微动,柔声问道:“一陵,你怎么了?”独孤一陵闻声,抬眼看向江潮,见他双眉微蹙,隐含担忧,心下一热,心忖江潮终是在乎他的,不由问道:“师兄,你之前曾问我为何加入凌雪阁,我已说与你听了,那师兄呢?”

独孤一陵瞧见江潮怔了怔,似是未曾料到他会有此一问,那双亮如点漆,流光婉转的眸子中流光一闪,下刻微微垂眼,静静道:“自然是为了江山社稷,黎民福祉。”

独孤一陵瞧着江潮那副不透悲喜的淡漠神情,只觉心口一疼,比身上的伤都要疼上几分,倒吸一口凉气,还想开口,忽见凌拾壹来报,热水已备好,只得依江潮所言,先回屋净身更衣。

西厢房中已是点了烛火,灯火通明,毫毛可鉴,独孤一陵步入屋中,伸手入怀摸到一物,这才想起那封密信,连忙取出一瞧,见这密信毫发无伤,并未被水浸坏,想是经过特殊处理,水火不侵,这才心下稍安,将密信放在桌上,褪下湿衣,绕过屏风,跨入浴桶之中。

独孤一陵今日奔波不休,斗智斗力,早已筋疲力尽,四肢绵软,此刻全身经热水一蒸,登觉疲累渐消,浑身舒坦不已,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沉去。

忽而,他眉头一皱,身子抬高几分,露出水面,低头瞧去,只见肩上伤口深达数寸,皮肉尽数翻开,许是被水泡久,此时皮肉都泛着惨惨的白,毫无血色,隐隐透着一股针扎般的疼。

独孤一陵见状,心中将唐门骂个半死,好在暗器无毒,倒是无性命之忧,长出口气,盯着桶中清水,微微出神。

他一时想到连冷之事,此人与师兄似是颇为亲密,过去曾并肩作战,但不知为何,师兄三年前便回转太白山,一去便是音讯全无;一时又思及唐门与明教所言,若他们所寻之人真是师兄,师兄为何不对他们吐露身份,反是形同陌路,叫人齿冷。

如此思来想去,却也想不出个答案,只是徒增烦恼,独孤一陵轻叹一声,决定不再多想,摒弃杂思,脑中放空,如此一番下来,就觉全身被热水一泡,暖洋洋的,眼前热气蒸腾,熏得人直犯瞌睡。

许是太过劳累,独孤一陵坚持不住,头倚在桶边,不知何时睡了过去,半睡半醒,神秘迷糊之间,忽听吱呀一声,有人推门而入,微微睁眼望去,隐约瞧见一抹身影行至近前,颇为眼熟,便轻轻唤了一声,道:“师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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