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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章 壹拾柒 精密所制(1 / 1)

这马车一眼望去,不过较寻常马车宽大数分,外表平淡无奇,并无出彩之处,但内中布置却是古典雅致,清新悦目。

车厢底部,平铺波斯地毯,厚达数寸,异常柔软,尾部整齐摆放三排橱柜,橱柜顶上,自有香炉纸笔等物,车顶右侧角落处,悬挂一盏橘色小灯,与大殿所见一般无二,想是夜间照明之用。

独孤一陵靠坐一侧车壁,只觉身下地毯柔软舒适,如处云端,不禁赞叹道:“师兄,这辆马车布置真好,一坐进来,疲累顿消,舒服至极,想一陵从稻香村来,坐了几天马车,差点没给一陵颠散架。”

江潮神色一动,似是来了兴趣,问道:“稻香村,那是何处?”独孤一陵思及稻香村之事,长叹一声,道:“那是一处位于江南深山中的小村庄,却为十二连环坞的盗贼所逼,最后竟要全村人弃了祖业,弃村逃命,一陵来凌雪阁,便有学好武艺,他日夺命稻香村之意。”

江潮眼中目光闪动,轻声道:“你便是在此处得到的催雪令吗?”独孤一陵点头道:“正是,这催雪令是村中王婆婆送与一陵的,说来不怕师兄笑话,接到这催雪令时,一陵竟生出一种想要入阁的强烈想法,好似一陵天生便是这凌雪阁中人,当真奇怪。”

江潮闻言,双眼微垂,一阵静默,没再说话,独孤一陵思及稻香村,便停不下话匣子,接着道:“一陵因受伤被稻香村中人所救,醒来时过往一切皆已遗忘,只觉自己隐隐忘记一件重要之事,见到师兄,这种想法竟是更加强烈……”说到此,不禁望向江潮,喃喃自语道:“难不成一陵与师兄以前真是见过,只是恰巧受伤,伤及头颅,才将过往遗忘不成?”

江潮脸上神色平静如常,不见波澜,许久才缓缓道:“我自入凌雪阁以来,从未踏足江南,以前与你并未见过。”独孤一陵盯着江潮瞧了一阵,见他言词坚定,毫无触动,心知就算追问下去,亦是无果,便转而问起这辆马车来历。

江潮闻言,沉思一阵,方才开口道:“这辆马车乃阁中精密坊所制,命唤千里飞车,专为执行任务所制,也可做撤退接应之用。车身内部夹有钢板,可不畏刀剑箭矢,车厢底下藏有暗格,可供人藏匿,车内更是藏有各种任务所需之物,行走之时,平稳非常,丝毫察觉不到车身震动,可让弟子们好生休息,养精蓄锐,免却披星戴月,长途跋涉之苦。”

独孤一陵四下一望,略感惊讶,道:“想不到这辆马车竟有这么多学问。”江潮面露笑意,道:“还有那两匹牵车的马儿,均是来自塞外,千里挑一,脚程甚快,日行千里,自是不在话下。”

此番话娓娓道来,尽释独孤一陵心中疑惑,转念一想,欣喜道:“这马儿脚程如此之快,那我们岂不是很快便可赶至藏剑山庄。”江潮摇头道:“马儿脚程虽快,但在此之前,我们尚要去一趟长安城。”

独孤一陵闻言一愣,由凌雪阁至藏剑山庄,只需经长安城外大道,再至枫华谷洛道等地,就可到达扬州郊外,再往南行百里,便能至西子湖畔的藏剑山庄。他心中疑惑,不由道:“去长安城,难道与先生吩咐之事有关?”

江潮瞧他一眼,正要开口,忽听帘外一声轻响,独孤一陵眉头一皱,还未反应,江潮已先一步移身靠前,掀开车帘,朝外望去。独孤一陵目光被江潮所挡,只依稀瞧见车外之人身着布衣,样式简单,下刻,就听有人低声吟道:“愿乘冷风,直出浮云。”声音听去颇为年轻,似是岁数不大。江潮立时答道:“举手近月,前行无山。”

这两句话似诗而非诗,骤然听来,毫无头绪,独孤一陵疑惑之间,又见江潮伸出右手,自车外接过一物,左手探入怀中,取出一物,与那物对在一处,恰是一块完整木牌,接口处天衣无缝,无迹可寻。

江潮仔细验过,将半块木牌交还那人,淡淡吩咐道:“时候不早了,上路吧。”那声音立时恭敬答道:“是,江师兄。”江潮放下车帘,挪回独孤一陵身边坐下,道:“若是不出意外,我们可在傍晚入城。”

话音刚落,就听车外一声裂空鞭响,抽在马儿身上,两匹良驹一声长嘶,拉着马车缓缓朝前行去,行了一阵,确如江潮所说,丝毫不觉颠簸,舒适之极。

独孤一陵问道:“师兄,那人是谁?”江潮淡淡道:“那人是先生安排的人,会将我们送至长安城。”既是李泌安排,独孤一陵自是不会多问,思及方才所闻所见,登时好奇心起,转而道:“那师兄,你方才拿在手上的牌子又是什么?”

江潮见他好奇,便自怀中取出木牌,放在掌心处,那木牌乃是半块,约有半个巴掌大小,断口处光滑平整,牌身中间横着一道墨色线痕。

独孤一陵拿起那半块木牌,放到眼前仔细观察,耳边就听江潮解释道:“此乃墨线对牌,以墨斗将墨线弹于对牌之上,然后将对牌一分为二,双方各持一牌,以便阁中之人见面接头,验明身份之用,也是出自精密坊。”

独孤一陵心思剔透,其中关节一点就通,将半块墨牌放回江潮手中,点头道:“此法虽无花哨之处,却胜在简单易行,容易操作。一陵初时还以为这木牌也是暗藏玄机,看了一阵才发现并无出奇之处。”

江潮翻手收好墨牌,笑道:“此木牌乃是取太白山中铁木之芯磨制而成,断面纹理与其他树种截然不同,若不仔细观察,绝难察觉。”

独孤一陵闻言,登时面露愧色,道:“想不到这墨牌之中竟有这般学问,是一陵眼力太浅。”江潮轻声道:“你入阁时日不多,且并未前往明山馆学艺,不知此事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
独孤一陵听江潮此言似在宽慰,心下欢喜,嘴角露出笑意,又思及那两句怪话,奇道:“方才那两句话便是接头暗号吗?”江潮淡然一笑,道:“你说的不错。但这暗号却非固定,往往会根据情势作出改变,譬如今日我与那人所对,便是昨夜先生告知我的。”

李泌思绪缜密,算无遗漏,昨夜才将暗号告知江潮,可防止有人提前知晓暗号,假扮冒充,况且就算暗号对上,也要有这墨线对牌方可验明身份,这套接头方法小心谨秘,不虞消息外泄。

独孤一陵想通此中关节,对李泌才智登时大感敬佩,又听江潮所述,对这精密坊更是万般好奇,便开口道:“师兄,听你所言,这墨线对牌,千里飞车,皆是出自精密坊,想是这精密坊中能人巧匠甚多,可能给一陵说说吗?”

江潮淡淡看他一眼,略微思索一阵,道:“若你能去明山馆拜见卢老,他自会亲口告知你此间之事,我隶属吴钩台,知道的并不算多,只是平日执行任务之际,所用之物多是出自精密坊,所以了解一些,譬如你入阁之时所见凝碧砂与鎏紫灯,便是精密坊的杰作。”

独孤一陵思及隐峰藏雪,点头道:“这我知道,凝碧砂与鎏紫灯之事,先生曾说与我听过。”江潮提醒道:“还有你入门之时,所见的归元盒,也出自精密坊。”独孤一陵回想那归元盒,一枚归元,只开两次,一是入阁,二是死去,再联想那大殿之上垂下的众多归元灵柩,不由神色一黯。

江潮似也察觉,静了一阵,方才续道:“平日里,阁中弟子若要接取任务,便需前往主阁大殿中的引命匣前,方能领到任务绘卷。”独孤一陵大感兴趣,追问道:“引命匣?那是什么?”

江潮耐心解释道:“此乃我凌雪阁专为领命、传令所用的一套技巧,当阁主下达命令之时,便会启用这引命匣,匣中机括牵动,依式图之理运行,最终将任务绘卷从暗门中吐出,再拿到鎏紫灯前观看,便能获知任务内容。这样一来,便能避免任务被他人知晓,从而大大减少了泄密的可能性。”

独孤一陵心下一动,道:“先生也曾说过,以前凌雪阁的情报传递总是被隐元会所挟制。”江潮点头道:“正是。所以林轩主携凝碧砂与鎏紫灯入阁,才算是将凌雪阁真正隐藏起来。其他诸如隐峰匣、百罗格等物,日后执行任务之时总会用上,那时再予你细说。”

独孤一陵欣然道:“好,我现在实是好奇,师兄口中所说的这两样东西,是否也如凝碧砂与鎏紫灯那般神奇。”江潮微微一笑,道:“你很快就会知道。”独孤一陵闻言一愣,江潮却是神情一凝,肃容道:“此去长安尚有数个时辰,我且教你打坐调息之法,你需用心聆听,切莫分心他用,以免走火入魔,适得其反。”

独孤一陵听闻此言,立时收敛心思,凝神静听,江潮瞧了独孤一陵一眼,静了一阵,方才缓缓道:“这打坐调息之法,无外乎牵引内力,运转体内大小周天,讲求以精纯内力愈体,以达药石入体之效。行法期间,需得摒除一切杂念,保持灵台清明,引丹田之力,运至百会、泉涌等周身大穴,最后归于丹田处,方能精神满溢,愈伤疗体。”

独孤一陵听得频频点头,若有所感,江潮便道:“你且试试,若有不明之处,我再为你解答。”独孤一陵依言盘膝而坐,闭目凝神,引丹田之气,绕周身而行,几个周天下来,竟觉浑身一轻,融入无物无我之境,也不知过了多久,当他睁开眼来,就见江潮盯着自己,眼中乍现茫然之色,下刻双眼一闭,再睁开时,已是回复清明,不见丝毫情绪。

独孤一陵微一怔忪,心中又生怜惜之意,才刚起念,已是探手而出,指尖挨上江潮面颊,只觉指下肌肤冰冷如玉,滑腻如脂,不由轻轻摩挲。江潮似被独孤一陵此举吓到,双目微微睁大,惊道:“一陵,你……”

独孤一陵登时惊醒回神,见江潮面露讶色,连忙收手,歉然道:“师兄抱歉,一陵、一陵并非有意为之。”江潮双目凝在独孤一陵脸上,深邃双眼之中,星星点点,闪着不明情绪的光,他张了张唇,似想说些什么,两人忽觉身下马车骤然一停,车帘之外有人低声说道:“江师兄,我们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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